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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底下的女性速寫:宮部美幸《本所深川不可思議草紙》

  宮部美幸被稱為日本的國民作家毫不過譽,她的作品產量之豐與創作面向之廣均是眾所皆知的事實。   先前台灣翻拍《模仿犯》,最驚喜的是有對宮部美幸的短短訪談,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見她在螢幕前說話的樣子,那樣的謙虛與活力,也是早幾年前讀《模仿犯》小說,書前她寫給台灣讀者的短信所給我的印象。真的就是這樣真誠的作家啊,我忍不住這樣想。她說自己沒出過國,但我覺得她的心靈早已穿越時空,看盡了好幾個宇宙那樣,汲取各式各樣的故事帶到讀者的眼前。   宮部美幸小說有讓人不自覺被吸引的魅力,當然推理小說的縝密、戲劇性與人性深處值得關心的問題,都引人推敲,但我最喜歡的故事毋寧還是涉及日本傳統文化或民俗野史的類型,有些神祕、古怪,談的問題卻是很現代。   《本所深川不可思議草紙》是由七篇短篇所集結而成的小說集。書寫圍繞江戶區本所深川的七個不可思議事件,短篇之間有地區與人物的共通之處,但雖有茂七這位捕吏提醒小說以犯罪的事實貫穿,實際上每一篇個別都以一位年輕女子為主角,展現了女性的多種面貌。   裡面的怪事,〈送行燈籠〉是跟在旅人背後,隨著旅人步伐而行止的一盞孤零零飄浮空中的燈籠;或〈擱下渠〉,那死不瞑目的賣魚夫會變成作祟的岸涯小鬼;也有踢破天花板伸下大腳,要求你洗乾淨,以決定要賜福還是降禍於你的〈洗腳宅邸〉。凡此種種,與其說是無法解釋的奇異現象,倒不如說是過去的人生無法乾脆一刀兩斷的、無法平衡的種種召喚,要求人終究要面對、要解決的人生功課。   每篇的要角性格殊異,純以女性為主角的小說也不多,因此這不可思議草紙也像是她們的專門紀錄,是大時代底下充滿生命力的女性的小人物故事。至於就犯罪的主題來說,尋找真相的茂七捕頭用的方法不那麼邏輯,甚至也有說不上是辦案或推理的地方,但是對於人的情態的觀察,對事理解說的游刃有餘,偶爾還有點情感上的溫柔理解,反而才是揭開也總是由人的言傳所逐步結締的不可思議傳說與祕密的關鍵。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鬼怪物語自古以來便有,而且也將傳頌不止,因為最難解的永遠是人心奧祕,永遠都能在新的時代繼續引發共鳴。 (本文同步刊登於 桃園電子報副刊 ) (圖片由傅淑萍提供)

女性的多種可能——《三十九》

  在歌頌美貌與青春的年代,中年女子的形象容易變得平板單一,然而《三十九》卻另闢蹊徑,示範了一種生活的可能。   故事以三位即將四十歲的女子為中心開展,闡述彼此面對婚姻、健康、自我價值等課題的應對與情感。相對於幾年前的陸劇《三十而已》,《三十九》中三位女主角的緊密更具說服力,我喜歡每一集都有一小主題的設定,三條故事線總會巧妙地交織,穿插過去和現在,並推動故事前進。   此外,人物設定亦十分討喜,美貌與實力兼具的皮膚科院長車美昭,看似完美卻需時時與被收養的心魔搏鬥,直率犀利的演技老師鄭燦榮,在疾病的壓力下努力重整生活的重心,和單純謹慎的百貨公司櫃姐張珠喜,也在好友的影響下漸漸生出了轉變的力量。   其實整體的劇情並沒有驚天動地的轉折或是轟轟烈烈的愛情,然而生活本就由許多小事構築而成,身在其中的角色面對每一場風暴的情緒、應對都是支撐劇集的重要因素,也許從這樣的戲劇中,我們不再投射愛情的憧憬,而是藉由劇中人物的選擇,試圖品味生活的錯落,也或許能從劇中人身上,學習勇氣與力量。   隨著時間的演進,戲劇的題材也逐漸豐富,我想到2011年的《我可能不會愛你》開啟很多三十歲的「初老」思考,編劇徐譽庭曾在訪談中提到原本女主角的設定是四十歲,但考量市場因素決定下修十歲。   現在我們依然對年齡有很多的畏懼,期待未來的戲劇,能有更多中年甚至老年的人物面貌,因為青春不是唯一的美好指標,每一個時刻的面貌都值得被稱頌。當我們瞭解更多的可能,女性就不是珍珠更不會是魚眼珠,女性是女性,我們有自己的故事要說。 (本文同步刊登於 桃園電子報副刊 ) (圖片來源:Netflix)

何謂青春的模樣——《菜鳥警校生》

  警察必須在市民遇到危險時,毫不遲疑挺身而出,警察學校校門題字揭露的精神是「青年警察要永遠保持青春的模樣」。為何非得是「青春」呢?因為個人的心志,往往會在時光攪動的漩渦裡逐漸蒼白而迷失。   《菜鳥警校生》的海報最趣味的一張,應是號稱「時裝劇王者」朴敘俊大鵬展翅的這個視覺印象。無畏,自我中心,散發渾然天成的喜感但全心全意,正是青春的姿態。   推動《菜鳥警校生》劇情的議題十分巨大,如器官販賣,私刑與法治之間的矛盾,出身地位與社會待遇的階級差異,然而,這是娛樂電影的厲害,看見某個問題而不過分說教,簡化某些因果而不失焦,專注探索從警校生到警察,從事一職業最核心的個人追求與社會意義,也從青春與熱血的憧憬喚起觀眾的共鳴,因而最終深化了感動。   導演金周煥善於用代表性的事件刻畫人物性格,因此整體節奏流暢。朴敘俊與姜河那飾演兩名主角,朴出身於單親家庭,與母親關係親密,性格單純;姜則嚴肅自律,積極於學習,而情感較為疏離。看似天差地遠的兩人,在警校入學的最終測驗時便結下了不解之緣。姜於崎嶇山路奔跑時跌傷,眼看無法完成測驗,向跑過的其他學員求助,只有朴停下腳步,然而朴答應揹他跑完,是因姜家開烤肉店,姜答應請他吃韓牛的緣故。天真,便是貫串這部電影的核心。   朴敘俊與姜河那在試場應答,在「請簡述三種調查法」一題中,姜答「以被害人為中心、以物品為中心、以現場為中心」,而朴則寫下「熱情、執著、真心」,用功的姜寫了正確答案,朴的填答過程,他的表情與肢體從苦惱到滿意,也釋放了那股初生之犢的明亮活力。   試卷之上所填的答案自然是兩人性格對比的呼應,然而也是電影劇情合理化的關鍵。有方法才能有找線索的施力點,儘管沒有證件的警校生多少有點依賴直覺與好運,然而遭遇了各式各樣困難卻還是不肯放棄,盡自己所能打磨學力與體能,甚至冒教授之名以便張羅裝備、過分自以為是地直搗黃龍,只因為把「他人的安危」放在所有的考慮之前。   選擇「警校生」的身份說故事,而不是真正的警察,一方面得以於程序與法治之餘,對傾斜於私刑的正義,以教育為名取巧保留了理想與寬容的空間;另一方面,也同時是頑強的青春對於階級規則馴化的最後抵抗。   《菜鳥警校生》是2017年的電影,2018年有《Live:轄區現場》影集環繞著警察辦案的困境,是更深層的討論。對照《Live》吳洋村痛心淚流喊著「是誰拿走了我使命感?」或許會有惆悵。不再天真的成...

現實的狂想——《虎王》

   「要不要養一隻老虎?」   看似天方夜譚的行為卻在美國境內真實上演,根據紀錄片的資訊,全球野生老虎約有四千多隻,而美國境內飼養的老虎卻有五千到一萬隻。   全片以瘋狂的主角——Joe Exotic為敘事主線,講述他以幼虎互動、拍照為金源經營私人動物園,後與宣揚「大貓救援」的Carole Baskin槓上,互相在網路上攻擊、對簿公堂、甚至意圖買凶殺人等一連串瘋狂行為。   整部紀錄片充滿著道貌岸然的面孔,每一個宣稱自己熱愛「大貓」的人,行為往往背道而馳,槍殺無用的(無法帶來金錢)成年老虎、大量募款卻剝削免費志工、甚至牽涉謀殺,看了令人不寒而慄。   除了主線人物之外,另一個私人動物園的主人Doc Antle亦不遑多讓,在Antle創立的動物世界中,以遠低於基本工資的酬勞僱用大量年輕貌美的女性,灌輸她們精神上的滿足和能親近自身的幸運,建立了一個以動物為名的邪教樂園,看似荒謬的結構卻依舊有許多渴望依歸的女孩前仆後繼,投入這個變調的桃花源。   紀錄片上線後在全美引起一股風潮,許多名人紛紛反思自己豢養野生動物的行為,然而面具從未摘下,鏡頭前的主角、擷取聳動片段的導演、順應熱潮表態的公眾人物、和螢幕前的我們一起組成了這個活見鬼的世界,看似最瘋狂的Joe Exotic好像又變成最真實的縮影。而我們這些後見之明,也只是這個狂想現實的匆匆一瞥而已。 (本文同步刊登於 桃園電子報副刊 ) (圖片來源:Netflix)

光與影的相抗:《少年法庭》

  「厭惡至極。」審理少年案的沈恩錫法官(金憓秀飾演)對著鏡頭說出她對於犯罪少年的觀感。場合似乎是法官正在接受媒體的專訪,然而與一般人對訪談的印象極不協調:室內陰暗,斂緊肌肉的臉聚著光,彷彿飄在半空。對照霓虹燈與看板映得如同白晝的街頭,穿著染血帽兜的少年,影集《少年法庭》以拉高的不安,富有張力的手法開始了故事。   劇中,少年法庭的合議庭,由部長與左、右陪席所組成。每一位少年法庭的法官都代表了對應少年犯的典型態度。曾為少年犯的左陪席,以溫暖與陪伴為指引;深有經驗的部長,常在談話節目曝光,得到了被提名選舉的機會、也是完成他心願的機會——進入立法機構,從規則著手制定,以期帶來可見的改變;追求公事公辦的新任部長,判案是速審速決,因為少年犯實在是太多了。   隨著情節開展,我們會認識到表面上沈恩錫對於少年犯的厭惡有其個人因素,但她卻為了厭惡感而不眠不休、甚至積極的履行調查的職責,承擔有害其健康的工作量,她的厭惡實已超越了私人恩怨。少年血氣方剛、思慮不周,卻肆無忌憚,似乎其本質就是邪佞,因而能殘忍犯下世人不可致信的案件。法院門口舉著手牌、要求廢除少年法以加重判刑的抗議民眾,表現了一般大眾最直截「亂世用重典」的反射想法。   然而,從連綴故事的主軸慢慢在一個又一個的案子裡揭開,少年犯了法,或以身試法後就連連犯罪的關鍵,其實是在於罪犯並沒有真的了解到犯罪的後果。兼以少年犯常是出身自功能不健全的家庭,而社會也漠然以對。根據兒童認知心理學,道德並非原廠內建,而是隨著兒童心智的發展而逐漸成形的規則。不解外在事物的幼兒本能是保存自我,慢慢習得服從絕對權威的傾向,隨著成長而學習經驗反思的歷程裡,進一步質疑教條的合理與否、開放思考眾多的可能性,而後才能逐漸生成真實的同理心。   追求立竿見影的社會,沒有時間陪伴來度過成長的難關,犯了錯也得不到辯證討論的機會。最後,沈恩錫引述了一句耳熟能詳的諺語:「養育一個孩子,需要一整個村莊的力量。」反之亦然,要摧毀一個少年,也是整個社會應該負起的責任。   沈恩錫法官代表了更理想卻更困難的一種態度(也因此她必然要背負著巨大的痛苦),貌似嚴厲卻有過人的耐性,不被先入為主的表象所魅惑或蒙蔽,判決時除了受審的少年犯,也要對得起眼前這張被害人的照片。她永遠願意看得更多、聽得更多,抽絲剝繭。   那幽暗的室內原來是一個隱喻,成長是蒼白又漫長而佈滿荊棘的路,需要引路人...

大夢中見慈悲——蔣勳《夢紅樓》

  《紅樓夢》 是一部絕大多數人耳熟能詳卻不曾親自細細讀過的大部頭書籍,或許我們可以不要把經典名著想得如此艱深而束之高閣,藉由蔣勳的梳理和連結,慢慢進入這個上連神話,下接紅塵的世界。   其中「黛玉葬花」是廣為人知的段落,蔣勳認為其彰顯青少年憂鬱的心事。「那是一首少年的輓歌。我們自己有一部分美麗而憂傷的歲月,已經死去,當我們用不與現實妥協的方式活著時,在內心最深處那未曾完全死去的部分就會甦醒過來。讀著〈葬花詞〉,像讀著自己少年歲月的輓歌。」   從這一角度思索,也許《紅樓夢》的偉大並不僅止於內在人物的鮮明刻畫,更多的是能讓讀者各自投射、各自領略。葬花的不僅是黛玉,更是千千萬萬曾經自溺的少男少女,回頭想來或許傻氣,然而這一份耽溺卻又是青春必經的軌跡。成年後的我們或許早已忘記自己心中的花塚埋藏何處,林黛玉卻用她的生命證明青春的痕跡,只嘆:「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紅樓夢》的高明之處,在於對每個人物的悲憫之心。閱讀過程一開始對黛玉是極不耐煩的,反而欣賞史湘雲的爽朗豪氣,然而愈深入認識角色,愈能明白她的孤苦與心高,雖是自苦,卻萬不能妥協,如此才能成就這樣一個抽象之美的精髓,每每想到心頭即為之震動,也為之心傷。   呼應蔣勳語:「《紅樓夢》其實是一本『佛經』。因為處處都是慈悲,也處處都是覺悟。」若是我們能藉由這一場繁華大夢感悟到人生的片刻,也就足矣。 (本文同步刊登於 桃園電子報副刊 ) (圖片由季竺怡提供)

笑得你心裡發寒:《溫特沃斯Wentworth》反派演技大師課

  澳洲影集《溫特沃斯Wentworth》實在是能滿足娛樂要求。最有名的女子監獄劇集,非提到Netflix原創影集《勁爆女子監獄》不可,《溫特沃斯》或許知名度沒有那麼高,但劇情更黑暗、更過癮。角色關係千絲萬縷、難以理清,劇情的放與收皆極具張力,前五季幾乎每一集都強勁地彼此銜接。   這影集最成功的是角色刻畫。無論管理階層或是囚犯,皆複雜而立體,絕不是毫無來由充滿惡意。每一個主要角色都有其包袱,這裡說個謊,那裡牽條線,以最有限的資源在最險惡的絕境掙扎求生。   我最喜歡的兩個角色,是監獄的心理醫師布姬特・威斯特佛(Bridget Westfall)與超級大魔頭典獄長瓊安・佛格森(Joan Ferguson)。雖然醫生的戲份沒有典獄長吃重,然而兩個人的同與異呼應得十分巧妙。   她們都屬於監獄的管理階層,站在囚徒的對面,對權力的態度卻是大相徑庭。布姬特算不上謹守份際,畢竟她跟犯人法嵐姬(Franky Doyle)後來可是成為了最迷人CP,然而她在監獄任職時,諮商時(盡可能)不透露個人資訊,並(勉力)保持身體距離。佛格森則調度了所有的監視器為己用,將滲透了個人慾望的權力控制伸進監獄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是在監視器鞭長莫及的建築背面與夾層之間,揮動她的黑色手套,撕毀囚犯的身心。   就佛格森的角色設定,她對世界的痛恨起源自她不幸的愛情,愛人的死、不可掌控的命運,顯示了她對世界的惡意無能為力,與其說她被簡化為心理變態的作為是要報復某個人,倒不如說是在監獄的封閉系統裡,她所施展的管理技術與對控制的渴求,讓她在宇宙的混亂風暴裡建立了一套秩序感,即使這秩序的代價是他人的靈魂。相反的,布姬特面對法嵐姬是毫不遲疑的出櫃,當核心角色畢雅・史密斯(Bea Smith)對自己的身分感到疑惑,布姬特說「Fuck the labels!」(去他的標籤!)而當法嵐姬被陷害重回監獄,口出惡言想把布姬特推開以保住她在監獄的工作,布姬特說她會等——永遠等下去也無所謂。愛,能化身為最邪惡的動力,卻也能成就最天真的守候。   以「監獄」為題材的影集,堪稱是縮小的人性實驗場。換幕鏡頭裡的沉重閘門、橫蔓的鐵蒺藜,以及幾乎無處不在的二十四小時監控的閉路攝影機,在在提醒「控制」是監獄的成立條件。然而圍牆之內,充滿著謊言、妥協與交換條件,酒精、毒品、性、暴力,與權力交織共謀,永遠不斷逼近即將失控的臨界點。   每天醒來便...

古裝之下的愛情憧憬——看《星漢燦爛・月升滄海》

  平時較少涉獵陸劇,對於大量IP改編或是審核剪接後的劇情大多敬謝不敏,然而《星漢燦爛・月升滄海》卻能突破重圍,吸引人的目光。整部戲的選角是戲劇具說服力的一大主因,不僅有討喜的俊男美女,每個角色更恰如其分地展現自己的魅力,或甜美或高冷或荒唐或傻氣,讓整部戲的節奏流暢鮮明,讓人不自覺地看到下一集。   然而整部戲最吸引人的是包裝在古裝劇下的現代愛情觀,女主角程少商因為父母長期在外征戰託親戚扶養,然而叔母卻刻意不管教意圖養廢她,使得少商不僅不知禮節、不學無術,更是缺乏愛的能力。男主角凌不疑則是背負著家族的血海深仇,諱莫如深,儘管心儀少商卻始終無法把最深的心事坦誠相對,造成了兩人巨大的隔閡,也為故事帶來最後一波的翻轉。   這樣的故事背景讓兩人的愛情勢均力敵,突破以往僅有英雄救美的情節,「美」不僅能自救且有仇必報、報得大快人心,「英雄」的苦痛更須「美」的理解和陪伴,帶來耳目一新的觀影感受,男女主角的成長背景也解釋其不同凡俗的價值觀,古裝新解,確實討喜。   除此之外,整部戲充滿笑點的輕快節奏更是吸引人的一大亮點,比起《琅琊榜》的家國大義、血海深仇;或是《後宮甄嬛傳》工於心計、環環相扣,《星漢燦爛・月升滄海》的戰爭與心計都像是扮家家酒,少有鋪陳極長的情節,每個壞人都順利地被主角擊退,毫不拖泥帶水。過程中的痛苦難受之情多被甘草人物沖淡,如凌不疑身邊的阿起阿飛每回出場必帶笑點、或是少商大母的貪財浮誇、袁慎的冷言冷語、越妃的直截了當等,都讓人嘴角上揚,大大提升本劇的娛樂性。而少商與母親的緊繃,也反映許多以管教之名貶低孩子的家庭關係,母親的過分用力實是她的無能為力,衝突的親情刻畫令人頗有共鳴,豐富劇集的思考面向。   在古裝的包裝之下,我們見到的(或我們想見的)是男女主角如何在一次次的事件中學習如何去愛,學習走向彼此的過程,情節雖非超群絕倫,卻確實帶領我們一起經歷其中起伏,投射自我,在少商與不疑的起伏中感受我們自己對愛情的美夢。單憑這點,戲劇就能成為讓生活更美好的因素。 (本文同步刊登於 桃園電子報副刊 ) (圖片來源:愛奇藝)